傅钧为此发过几次火,许吟雪便想着法的将他房里的下人换上一批,有几个还是从府外新鲜买来的。
可每回没过多久,又会演变成人人惧怕他的样子。
傅钧在房中也待不下去了,他的夫人也有些怕他,儿子又还小。
小孩子对满身戾气的人最是敏感,一靠近他就哭。
傅钧便想出门走走。
说起来也是有几分可笑,原本他终日待在房里就是不愿叫外面的人看到他如今的样子背后笑话他,可如今却要靠出府去才能暂缓一下在府中的压抑。
傅承裕不愿他出门,傅钧就去求了许吟雪。
许吟雪见他模样十分不忍,亦有意让他开解心结,指了几个可靠的随从跟着他,叫他早些回来。
随从小心翼翼的将他扶到外面上了马车,傅钧掀开马车帘,见外头的车夫有些脸生。
“你是,刚到傅府门房上来的?”
外头的男子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操着流利的官话道:“小的唤北生,来傅府有两年了,今日门房其他人有事,小的便来为大公子驾马。”
傅钧点点头,也没多想什么。
傅府的人太多了,他不可能每个都记得。
“大公子,咱们去哪?”
傅钧想了想:“随便走走吧,寻个安静些的地方。”
北生挠了挠头:“这眼看就要天黑了,那些个僻静的地方都不大安全,公子可要去平康坊听听曲儿?”
平康坊的听曲不是戏子唱的正儿八经的戏曲,而是红粉佳人唱的叫人流连忘返骨头半酥的艳曲。
傅钧本想推拒,可又想到许吟雪那日说的话,忽然眼睛一亮拊掌道:“还是你小子滑头,那就去平康坊吧。”
北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身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暮色四合,平康坊正是华灯初上,红粉交错。
北生勒停了马车,对着身后的马车帘小声道:“公子,咱们到地方了,小的知道平康坊有一侧门,专供那些不愿于人前露面的权贵来访,大人可要去那处?”
大齐的个别官员还是极重名声的。
尤其是狎妓这等事于明面上其实是不被主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