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息之间,宁若媗心里百转千回,落到面上却是泰然镇定的。
毕竟在这宫里两年,耳濡目染的,气度自然也不是白养的。
傅容正跪地瑟瑟着,永禧帝冷睨着她,也不唤她起来。
他不开口,宁若媗自然也不会做这个主。
殿里的气氛呈现近乎诡谲的宁静,最终还是永禧帝先发了话。
“你先起来。”
傅容深吸口气,提着裙裾起身。
那厢永禧帝半挽着宁若媗坐上了垫着团花纹软垫的锦凳,还自发为她斟了杯茶。
傅容看的心中生妒,忙别过眼去。
她将要开口询问他们所来何事,便见殿外走来一个须发半白面容沉稳的老者。
那老者着一身太医院官服打扮。
傅容心里一咯噔,踉跄后退的动作撞上了小几,发出不小的声响。
她勉强维持着笑意,眼中神色也不住游离:“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陛下自己身子不适何需到臣妾这里来瞧太医?”
她才刚安宁了几日,莫非就被人发现了?
永禧帝没有看她,兀自沉声道:“汶老太医,劳烦你给莹妃请个脉。”
这汶太医是整个太医院最有资历的太医,且家风清正行事从无偏颇,也是永禧帝惯用的人。
方才在来永和宫的路上,他便派了小太监去请了。
永禧帝不是没有想过,兴许这只是傅容为了争宠使出的手段,毕竟他当时避子汤药都用上了,眼下她很有可能只是在弄虚作假。
若是如此就好处理了,假称有孕是后宫大忌,可直接定罪的。
这会汶老太医跨进了内殿先给他们行礼,殿外候着的小太监很有眼色地掩上了殿门。
偌大一个永和宫内殿,此时也只有他们四人。
“老臣遵旨,陛下和皇后娘娘稍坐片刻。”
宁若媗眼眸扫过汶老太医滚动的眼皮,心里蓦地泛起一丝紧张。
她也想知道这傅容是不是真的有孕。
两人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案几上的茶盏宁若媗也分毫未动,只静静看着汶老太医动作熟练地为傅容搭脉。
傅容的慌乱是肉眼可见的,可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