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冷锐的凶光:“这次我一定会让傅钧付出代价。”
空青中途醒过来一次时已经将情况都与他说了。
是傅钧本就对他怀恨在心,见到谢韫在他的马车上,才生了杀心想以此来报复他。
他当初就不该留他一命。
谢韫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更是一阵恶寒。
她从前对傅家人没有太多的想法,可自从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之后,又知道了裴时矜的身世之后,她也生出了几分恨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的心思。
实在阴险毒辣。
这当中最应复杂难言的还是裴时矜。
不知那锦衣玉食长大的傅钧,要是有一天知道自己千方百计想要置于死地的人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否还会如此痛下杀手?
只他那样眼中只有自己的人,怕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吧?!
谢韫抬头看着裴时矜满身的杀伐之气,犹豫了下道:“你……可有受伤?”
裴时矜摇摇头:“你晕过去之后我就将你带回了裴府,萧翎去善后了。”
谢韫点点头,又问:“我昏迷了多久?”
她刚刚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居然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裴时矜眼中露出罕见的柔和:“一个时辰。”
谢韫当即掀被要下榻,蹙眉道:“我该回去了,空青就在你这里养伤,我、我明天再来看他。”
她小脸布满了慌乱,裴时矜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半俯下身定定地看她。
“你先前在宫门口说要与我说的事,怎么不说了?”
他顾忌着她身上的伤,握住她的胳膊也是虚虚的,谢韫只要轻轻一挣就能挣脱开来。
她慌乱抬眼,对上了他的目光。
裴时矜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低头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伤口。
“你不知道,我今日看到你要坠下漉河的那一幕真是要疯了。”
他根本不敢想,倘若他要晚来一刻,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漉河是燕京的护城河,可谓是四通八达,适逢下雨本就水位上涨,若坠了个人进去岂还能有一线生机?
便是捞都捞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