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矜吐出一口气,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
萧翎愕然:“可……”
“那姓薛的与她爹娘颇有情谊,你贸然将人杀了可有想好怎么交代?”裴时矜冷道。
“况且这事应当还有什么蹊跷,之前空青还说薛鹤眠十分守规矩,今日就来提亲,也不知他心里存的是什么心思,你等会找人查查看看他最近都做了什么,有没有接触什么人。”
萧翎抱拳应是。
他十分佩服自家大人,眼看心上人都要嫁与旁人了,大人居然还能理智分析丝毫不乱,果然不是一般人。
只有裴时矜知道自己心中并不平静。
自打他受伤那夜谢韫知晓了他的心意之后,二人就再没有过往来。
就连昨日将蕉叶送过去,也没有听闻什么消息。
她这是刻意在躲着他了。
空青之前传信给他说薛鹤眠在酒肆里的确对谢韫暗戳戳地献过一些殷勤,那她呢?是否也对薛鹤眠有了情意?
身上的伤口又在灼烧似的疼痛。
裴时矜深吸口气,压下想不顾一切去找她的心思。
不能乱。
谢家的人应当不会在薛鹤眠春闱之前让二人成亲的,只要这事没定下就还有机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查查那薛鹤眠。
对,不能乱。
……
槐清巷这头,自薛鹤眠走后,王成黛和谢文彦小声嘀咕了几句,而后王成黛就去了谢韫的房中。
谢韫拿着个绣绷不知在绣些什么,见她来了就放下东西笑道:“阿娘这是有什么喜事?怎么瞧着您今日神色格外不一样。”
王成黛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是有一桩喜事。”
谢韫便仰起脸疑惑地看她。
“是这样,方才鹤眠那孩子来了家中想必你也见到了,他来……是来提亲的。”
王成黛声音轻缓地说着,一边盯着自家女儿的神色。
谢韫膝上放着的笸箩瞬间翻倒在地上。
她顾不得去捡,脸上布满了错愕道:“阿娘不是在说笑吧?”
王成黛见她神色只有惊愕没有欣喜,心里就是一沉。
“阿娘怎会拿你的婚姻大事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