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再找一个人。”
她没有忘记先前他昏迷时在他身上看到的那些伤。
如果放在他身边有更大的用处,那么给她就是大材小用了。
“我无事,沈大夫亦很好。”
沈大夫便是裴府的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话不多但医术也是没得说。
虽说蕉叶从前为他治伤是更多,沈大夫多半是负责其他人的,可谢韫说的那些条件他身边唯有蕉叶能对上。
况且他自发现自己对她不一样之后,便从未再将两人当做是什么交易关系了。
谢韫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往日晦暗难辨的凤目里像是有什么快要溢出来的情愫。
甫一触及,她就连忙敛了目光低下了头。
“我说真的,你留下。”裴时矜皱眉不容置疑道。
他发觉自己呼吸间难免牵动伤口,说话声愈低,谢韫这一来二去自然也发现了。
“你好好休养,尽量别说话了,蕉叶我留下就是。”
谢韫捏了捏裙裾微恼着应声。
见她答应,裴时矜唇角也勾起笑意。
许是灯火温情,他今夜的神色也格外温柔。
即便是躺在那里又受了伤,他的丰姿和气度也并未折损半分,反而因着这份难得的温情更显得貌美逼人。
这样温柔又恣意的笑,让他的眉眼都惊艳起来。
谢韫发觉自己又险些被晃花了眼,指尖一颤,豁然后退了两步。
“你既然醒了那我便先回去了,养病重要,蕉叶先留在你这里。”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裴时矜,这个情分太大了,我还是会将银子给你的,你要也好不要也好,都得收下。”
似乎感受到那头的目光更加灼热,她咬了咬唇,吃力地避开目光出了门。
也不等他的回答。
等到步履声渐渐远了,裴时矜苍白着脸掩着唇咳嗽起来。
原本唇边勾起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他闭了闭眼,将腕上的长命缕捏在了手心。
那五彩丝线早就因为沾了血渍模糊了原本的颜色,一如有些东西一被发现就再难回到原点。
她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