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里蕴着浅淡矜持的笑意。
虽是浅笑也难掩绝色风姿,薛鹤眠被那一笑晃花了眼,连忙坐下不敢再看。
谢右安给他身前杯盏斟酒,一边笑道:“可算是将你盼回来了,你不在都没人和我论经赋诗了!”
薛鹤眠清朗如玉的脸露出一个笑,嗓音清雅道:“我也是挂念右安兄的,近来在书院可一切都好?”
谢右安一哂,“自然是一切都好,我能有什么事?”
除了不能科举外,日子每天不都没什么差别么?
唯一的差别就是多了个貌美又聪慧的妹妹,还有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心上人。
谢右安看了眼静坐在对面的谢韫,张口关切唤道:“筠筠多吃些。”
谢韫对他一笑,发间的珍珠坠子微微晃动,使得这一笑也如明珠生辉。
“阿兄你也多吃些,只酒莫要喝多了。”
谢右安无奈一笑,眼底的笑意却不减反增,侧头对薛鹤眠道:“薛兄瞧瞧,这妹妹都知道管起哥哥来了。”
薛鹤眠瞥了眼谢韫,勾了勾唇角:“有令妹关切实是右安的福气。”
酒过三巡,谢文彦便是时常喝酒也难免红了脸,看着薛鹤眠温声道:“鹤眠这次回来可有什么打算?”
“你如今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在身,又明年才要应春闱,加上你极擅字画,可要来书院也做一做这字画先生?”
薛鹤眠执着杯盏的手一顿,面露迟疑。
原本他的打算就是这样的。
可是……他余光瞥了眼明眸皓齿的少女,状若不经意般问道:“师母的酒肆如今是不需要学生帮忙了么?”
啪嗒。
隔壁墙里头清晰传出了折枝断裂的声音。
这声音清脆,并不像寻常鸟禽或冬日积雪所致,倒似有人故意为之。
谢韫仰头看了眼对面墙上,除了昏寐的夜色和随风微晃的枝叶什么也没瞧见。
许是什么猫儿狗儿吧。
她没多想,而后就听谢文彦迟疑道:“原先让你去酒肆帮忙也是你实在坚持又为了一边备考,可春闱是重中之重,若是当个先生过渡还能温故知新……”
王成黛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