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手不及。
傅承裕闭了闭眼,脑中晕眩不止。
难怪这人昨晚来傅府时分明胸有成竹,原来是早就开始谋划了。
永禧帝只怕也早就知晓,两人在朝堂上一唱一和,接下来等的就是给傅钧定罪。
他抬起头,看着高座上那个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帝王,神色愈暗。
他想收拢皇权已有多时,可自己偏不会如此轻易就如他愿。
“陛下,这两案还有诸多疑点,尚有事情亟待查证,老臣为大齐尽忠数十年,先帝曾赐予老臣一丹书铁券,如今老臣不得不将它用在犬子身上,还请陛下查清此事,再行定夺。”
朝中又是一静。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尚书令这是在威胁圣上啊。
傅钧今日所犯的事加起来说是死罪也不为过,倘若千金阁的幼女一事也真是他指使的,那么那些本该在流放途中的犯官女眷突然出现在了千金阁就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尚且可大可小,更不要说印子钱一事。
可这丹书铁券无异于免死金牌,又是先帝赐下的,若是如今的永禧帝藐视那便是不重孝道,更是在臣子面前失了信誉。
裴时矜抬头,清晰地看见永禧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暴怒。
这个局面他不是没想过,永禧帝也不是没想过。
只是等到他真这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样做了,永禧帝还是怒不可遏。
“傅卿此举便是在威胁朕了?”
傅承裕面不改色,周身威势却不减:“老臣不敢,这丹书铁券乃是先帝特赐,可见先帝也记着傅家的累世功勋,如今这样说无非是想提醒陛下莫受小人谗言、三思而后行罢了。”
永禧帝抖了抖手上的单子,深吸口气道:“事情自然要再查,可这张单子却做不得假。”
“曹元淳,拟旨。”
“尚书令治家不严,其子傅钧德行有亏,与族中庶子欺压百姓残害人命罪无可恕,着削去傅钧尚书台左仆射的官职发回翰林,留待后审,望其改过己身再回朝堂。傅家二房庶子傅然流放岭南,终身不得回京。至于尚书令,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满朝皆是一震。
那许宴方才想起与傅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