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上一片沸然。
千金阁的事越滚越大,且昨日傍晚就有百姓来敲登闻鼓,如今不光是朝臣,那些百姓也都在等着天子给一个交代。
事情闹到这样举朝皆知,实在是数十年未见。
“陛下,左仆射作为臣子却德行有失,其名下青楼竟传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丑事,如今大街小巷无人不知,还请陛下彻查!”
御史台的人手持着白玉笏板上前一步,脊背挺得笔直。
言官的嘴,武臣的剑,从来都不会让人小觑。
早朝才将开始不到一刻钟,御史台便已有三人参傅钧不修私德一事。
高座上,永禧帝一双桃花眼目色清明。
“朕亦听闻此事,傅卿,令郎一事你如何说?”
御史台的人一滞,万没想到永禧帝先问的人居然是傅承裕。
傅承裕不卑不亢上前一步道:“陛下明鉴,幼女与犯官女一事犬子实在不知,傅家名下产业众多,且千金阁本就是半道的资产,是那管事自作主张亦或是他人有心陷害也未可知。”
他这个说法虽也说得过去,却难免迁就。
永禧帝又问:“千金阁对外主事的人是谁?”
傅承裕:“是一名叫梅娘的鸨母和一名姓张的管事。”
永禧帝目光向后望了望,落在一绯袍官员身上。
“孙大人,如今那千金阁的管事都在你京兆府中,可有审问出什么线索?”
孙绍上前皱眉答:“回陛下,几位管事皆言不知此事,声称他们只负责前院事务,并不知那几名女子为何会身在后院,不过下官还问了那几名女子,那些女子说往日与她们见的多是梅娘,声称她们要伺候的都是大人物,且对她们极其严苛,甚至还……闹出过人命。”
永禧帝面色微沉。
孙绍将一物呈上,恭谨道:“这是微臣在千金阁后院搜出的名册,里头所涉女子有近百人,其中多数为往日犯了罪的官家女眷及其丫鬟女使,昨日在后院却……少了一半。”
“荒唐!这么大的事,先不说时间有多久,就是在你这千金阁闹出这么多条人命,你都难辞其咎!”
永禧帝看过名册,而后狠狠对着傅承裕的脚下掷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