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侯府定了婚约,只怕谢家会和魏家搭上也不一定。
谢韫如今落魄了,远在西羌的魏钦远定是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只要在他回来之前将谢韫随便找个人嫁了,那这两人就绝无在一起的可能。
哪怕她最后得不到,是谁都可以,反正不能是谢韫。
掺和了朝堂之事随云便不敢擅自开口了,只静静在一旁站着。
傅瑶将另一只耳珰也卸下,心情愈好,便随口问道:“我大哥哥回府了么?”
“大公子刚刚回府,奴婢来妍绣堂之前正看到他去了老爷的屋子呢。”
“他们每日都那么忙,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罢了,等会你去找大哥哥,看看他有没有给我带最新的蜀锦缎子,我过两日可要进宫呢。”
随云抿唇笑笑,应着声去了。
傅家正厅里堆满了礼品。
管事正在一一清点入库,年逾四十的傅承裕坐在太师椅上低头品茗,又仰头欣赏着檐下的月色。
傅钧大步跨进来,看着一地锦绣琳琅的东西,随口问道:“父亲安好,这些都是谁送来的?”
他如今二十有四了,人生得英挺高大,声音也很是平稳清亮。
傅承裕一向引他为傲,且父子俩之间无话不谈,这会便答道:“还不是工部那些人。”
“过段时间便是工部官员一年一度的考核之期,他们都上赶着巴结,想让为父在圣上面前为其多美言几句。”
大齐朝官员的考核是按照部门来分的,时间并不都固定在年底,永禧帝称这样效率更高些,也能更好记住每一个人的能力与不同之处。
来送礼的这些,其中有半数以上都是他的人。
至于工部,也早在十多年前江州那件案子里,都被他换成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