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局要加拍水下古城镜头,十五天。"蒋箐箐突然说道。
我一愣,加拍不就意味着周砚比我希望更大吗?
"别担心,明早七点,老地方见。"蒋箐箐抓起咖啡杯又放下,画稿被窗缝漏进的风掀起一角。
她背后那盏用了五年的护眼台灯突然闪了两下,在挂满丝线的墙面上投出交错的阴影。
我挂断电话时,楼下的馄饨摊刚支起防雨棚。
夜风卷着楼下小贩叫卖声扑上来,裹着烤红薯的焦香和糖炒栗子的甜腻。
我望着晾衣绳上猎猎作响的被单,那抹暗红色在暮色里像面残破的战旗。
下了楼,住院部走廊传来推车碾过地砖的响动,混着不知哪个病房传来的《梨园春》唱段。
顾梓宁端着药盘从电梯间转出来,护士帽被夜风吹得有些歪斜。
可能是久病成医,这丫头居然学了护士专业,还在这家医院成功拿下了实习护士的资格,也算是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