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写下名字,笔锋刺破纸张。
上周替父亲签遗体捐赠书时,钢笔也是这么漏的墨。
陈姨的佛珠串突然崩断,檀木珠滚进床底,她弯腰时露出后腰的膏药,膏体混着我咳在她围裙上的血迹:“小陆,你鞋带……”
我没听清,踩着散开的鞋带冲出病房,电梯镜面映出领口蜿蜒的留置针胶布。
负一层停尸间的推车轱辘声与早高—峰地铁轰鸣重叠,手机在口袋震动。
赶到公司,我赶紧签到,此刻许氏集团考勤系统自动推送警告:“迟到三分钟,本月全勤奖取消。”
当考勤机吐出迟到单时,粘在指纹识别区的502胶水撕掉了我手背结痂的皮。
行政部lisa举着手机录像,玫红色美甲戳向打卡屏:“第二天又迟到,能干干,不能干就滚!”
我盯着她工牌绳上晃动的订婚宴纪念挂坠——许昕曼和陆景凡的q版头像正咧着嘴笑。
为了庆祝昨天的求婚成功,连周边都这么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