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第一次陪他罚跪了。
事实上紫阳的严厉冷漠从来只对澜烨,通常没人管他跪不跪的。
只不过他想陪着他。
他陪在这里,殿下说不定会好受一点。
跪石子路那么疼,也不知殿下这些年是怎么能忍下来的。
田田侧着眼睛去看殿下的膝盖。
心疼又愧疚。
他年纪本就不大,情绪一上来,说哭就哭:“呜呜呜呜殿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我跟紫阳大人说了,可是他不信……”
澜烨听他边哭边说哭了好一阵。
等他冷静了一点以后。
他道:“累了就回去。”
田田坚定的摇了摇脑袋,表示:“这是我的错,我不能让殿下一个人来承担。”
澜烨沉默着,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他左边胸膛下一直传来一种说不出的闷疼感。
超过膝盖的疼。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紫阳怎样对待他。
早已麻木,虽然偶尔也会难受,但再难受,也不会有这般难受。
澜烨心下一惊,想到什么。
将手伸进宽大的衣袖间,掏出那只海螺。
来这边时走得太急,忘记的海螺。
她听到了。
通过他亲手送她的海螺,听到了一个卑劣不堪的澜烨。
澜烨一直用力挺直的腰杆忽然有些累了。
她手心里的印记,她总会发现。
但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他握着海螺。
原本是为了她回到岸上以后,他还能再听听她的声音,渴望再有些接近培养感情的机会,而送给她的。
现在好像,那抱有一线的机会,被他亲自摧毁。
紫阳骂的没错。
他的确蠢。
明明那么在意却又被他那么轻易的搞砸。
·
海螺摔在地上摔碎了一角。
鲜艳的颜色迅速变灰。
再拿起来,已听不见任何声音。
江玥坐在冰冷的床沿边。
她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