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自己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都视若无睹。
“怪你?怪你作甚……怪你对我的坦诚相告吗?倘若不是你如实告知,凭借着梁府那庞大的势力与关系网,恐怕我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永远无法知晓事情的真相。况且,你不仅没有加害于我,反而还出手救了我一命。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即便要追究责任,那也应该去找真正的始作俑者,而绝非是你。再者说,以我这般卑微贫贱之身,又能如何呢?难不成还能跑到梁府门前叫骂喊打不成?只怕我前脚刚踏出家门,后脚便已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横卧于街头巷尾了。亦或是妄图向你索要巨额钱财?可一旦此事传入梁府之人的耳中,就算我侥幸能够拿到这笔财富,恐怕也无福消受,终究难逃一死罢了!”铭安顿了顿,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梁公子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因此事而埋怨责怪于你的。”
听着铭安口中说出这般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话语,梁缘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一抹深深的探究之色。他轻声说道:“你似乎经历过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不知不觉间,梁缘的语气之中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怜惜之情。
只见铭安抓起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的脑袋整个儿蒙了起来。那被子之下,传出一阵闷闷的声音:“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就如同昨日那晴朗的天空一般,无论怎样去追逐、回忆,都是徒劳无功。睡觉吧,梁公子,这段时间真是辛苦您了,您也的确需要好生歇息一番。这张床还算宽敞,应当足以容纳得下咱们两个人了。”随着话语的继续,铭安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梁缘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起身走到桌前,轻轻吹灭了桌上那根燃烧已久的蜡烛。随后,他轻柔地侧身躺到了铭安的身旁。瞬间,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此刻,屋内安静极了,唯有两只小兽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铭安依旧紧紧地蒙在被子里面,身体微微抖动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而梁缘则侧身静静地躺着,那双原本明亮眼眸此刻却失去了焦距,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懂事”良久之后,梁缘那略微低沉的声音缓缓地在这漆黑如墨的房间里飘散开来,仿佛一缕轻烟,悠悠荡荡。
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