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变故了。
鸿渊委屈巴巴道:“虽然只有结果,但是验证了我的所有推演都是正确的。所以‘流放地,遇天命。’这一句也定会变成现实的!先生,你要相信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天意。”
席凉:“不会说话就闭嘴,你当时根本没有推算到这里。”
“这半句一直都有的,只是您不信。”鸿渊弱弱道。
八分钟后,鸿渊已经降落学校,它变作金丝眼镜挂在席凉鼻梁上,随着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别人的七天假期匆匆而逝,江若川却度日如年。
简直是糟透了。
母亲带他去医院进行了性别分化登记,接着他就被扣在医院进行各种检查,最后隔离了整整五天。
拜席凉高度契合的临时标记所赐,医院数据库所有的抑制剂对他都没有什么效果,并且此后特效抑制剂对他的作用也仅有50。
失控无序的,像囚徒一样的五天。一想到未来还要无数次经历这样的困境,江若川就觉得日子没了盼头。
隔离的病房里,一片苍白孤寂。
他撕下床单上的布条,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他紧紧抓着足够勒死人的布条,问:“我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不能。】
【但抑制剂能让你好过一些。】
江若川沉静地注视着床边那个抽屉,里面有医生给他配置的抑制剂。他望着一个方向很久,缓缓道:“抑制剂不可能拯救我的一生。”
“要是我完不成任务,会怎样?”
【如果不在半年之内完成任务,你会死。】
【主人,这不是你一直都渴望的平凡生活吗?有辛苦劳碌却很爱你的爸爸妈妈。为什么想死呢?】
曾经,有疼爱自己的双亲,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
江若川沉默了许久,久到房间里金色的余晖渐渐褪去,漆黑的夜幕降临。
孤寂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他一个人沉重的喘息。黑暗里他眸色清亮,手上的布条一道道缠绕,从手背到虎口。
数十遍相同的动作后,他用牙齿咬住左手虎口上的布条。
是了,活着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