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折之后,自我中心的民族主义开始兴起,这显示了一个很有趣的现实世界的观念世界的反差,即在民族和国家的地位日益降低的情况下,民族和国家的自我意识却在日益升高” 。这里的中国可能更加趋向于一种文明的概念,而不是严格意义上对于领土界限的划分。
宋朝年间,少数民族政权实力已经强大到能够以武力要挟汉族王朝按岁纳贡。尽管如此,中央王朝实际上在根本观念上仍然持有的是传统的华夷观念。辽、金虽然能够在军事上压倒宋,但是宋始终还是将自己置于“中国”的正统地位。这其实就是如何定位宋朝的合法性的地位的,正是在外部的压力推动下,“中国”的概念与北方游牧民族的国家相区分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而这里“中国”的根基便是汉民族的政权和以汉人为君主的合法政权。随着后世历史的发展,这种国族正统论也逐渐成为了占据中原的少数民族政权统治汉人的工具,他们自认为继承了华夏的传统,采用传统的历法,并施行汉制以配合正统论的推广。因此,这里的“中国”更类似于一种合法性的象征。此时的正统论仍然只是局限于传统意义上的汉族土地领域内。但是明显的是,当“中国”在近代遇到欧洲一些国家即处于我们“天下”外围的国家时,其内涵及外延显然发生了变化。
如今,我们在使用“中国”一词时需要对自己的身份进行准确的定位。中国人由于传统儒家思想的地位,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天下主义”观念,这种观念既可以“转化为接受普遍真理和普遍价值的世界主义” ,让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去接受和学习外来的文化与技术,因为我们把他当做“天下”共同的路向,从而可以迅速转向另一种制度。
我对葛兆光先生《宅兹中国》一书中关于“中国”一词的定义进行了简单的评述。由此看来,我们在使用“中国”时,需要明白其中含义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