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刺破锦袍的刹那，李倧突然暴起。这个素来佝偻的国王竟如饿虎般扑向孙承宗，双手死死攥住剑刃。
鲜血从他指缝间喷涌，却在触到对方胸膛前硬生生停住。
“大人要演忠烈戏，何须脏了自己的手？”李倧咧开染血的嘴，竟将剑锋转向自己咽喉，“小王愿代劳！”
孙承宗瞳孔骤缩——这懦夫竟看穿了他的死局！五百明军的马蹄声越发急促，高丽士兵的呼吸声却诡异地消失了。
平原上只剩下剑刃割开皮肉的细微声响，像毒蛇吐信。
“拦住他！”孙承宗嘶吼着去夺剑，却见李倧突然松手。
短剑当啷落地，高丽王展开染血的双手，露出袖中暗藏的《请罪书》。
“大人请看，小王连纸用的都是大明宣纸。”
羊皮卷在风中展开，朱砂写就的\"罪该万死\"四字刺得孙承宗双目生疼。
更可怕的是卷末鲜红的玉玺印——这疯子竟随身带着盖好印的空白诏书！
“自三日前得知天使前来，小王便备好二十份请罪书。”李倧的笑容在血污中扭曲，“割地？赔款？屠城？大人尽管开口，小王即刻用印。”
孙承宗踉跄后退，靴跟碾碎了一株野菊。
他忽然明白为何皇帝陛下要选自己赴死——面对这般能吞剑饮鸩的对手，将绳子贯彻到极点的家伙唯有赌上性命才能破局。
“好……好个高丽王！”孙承宗突然扯开前襟，露出贴身暗藏的密旨。
明黄绢帛上\"不征之国\"四个御笔朱字，就是到现在为止一直保护着高丽，没有被大明直接灭掉的主要原因。
看到这封太祖时期的圣旨李倧终于变了脸色。他认得这是洪武皇帝赐给高丽的铁券丹书。
此刻却被孙承宗就着臂膀鲜血，一笔一画改成\"必征之国\"！
“你疯了……这是太祖亲笔！”李倧的尖叫惊飞群鸦。
“本使今日来，便是要告诉天下人——”孙承宗将染血的丹书掷向天空，反手捅穿自己心窝，“高丽，反了！！！”
血箭喷溅三丈，五百铁骑的嘶吼震碎云霄：“诛逆贼！平高丽！”
朴武信的长刀终于出鞘。到现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