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而且,始终没有咱大的消息,其实,也不能就此断定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哪怕是微乎其乎的可能,他总有活着的希望。就像当年,我不知道我娘和明玉的消息一样,可最后,她们还是活着。”
我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道:“走吧,回屋里去吧。”
就此平静,直到半夜,我实在睡不着,披衣起来,轻轻走了出去。
猫王像是早就等着我一样,见我出来,便跳了起来,我顺势抱住了它。
我们走到了叔父原先住的院子,看着那些曾经练功用的桩子,吃饭用的石板,坐过的石凳,忽然间,一股巨大的难言的悲伤像潮水一样从黑夜里无声的奔来,我浑身一震寒冷,把脸深深的贴着猫王,无声痛哭,泪水滂沱。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我知道,却始终没有回头……
从第二天起,我再也没有提起过叔父,有关他的人和有关他的事,就像被珍藏的记忆,理应深埋,不应再重见天日。
仿佛是从那一夜之间,我重生为人,变得再也不像以前的我。
很多人以为我是因为有了儿子,做了父亲才变化的,也随他们以为。
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更加冷淡,更加平庸。
我守在家里,陪着明瑶和元方,再也不想出去。
就随外界那些人到处传扬,武极圣人已经大不如前,直至,再没有人提起“武极圣人”这个名头,就像“相脉阎罗”被人遗忘一样。
传授我本事的人已经不再了,我又何必再去施展这种本事?
对爹娘该有的尊敬,不可缺失,只是心中还深藏着一股莫可名状的怨愤,让我对族中事务毫无兴趣。
忽有一日,三叔登门,老爹和娘都在,三叔道:“大哥,术界今日有一桩大事,您可知道?”
老爹道:“什么?”
三叔道:“命术大族江家遇袭,一夜大战中,自江老族长以下,侄子江道成、侄媳夏颍等十二人无一幸免,族中高手重伤二十四人,连得到消息前去驰援的茅山派许多高手也死伤惨重,只有江道复和范瞻冰还活着……”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子里登时“嗡嗡”乱响,瞬间又一阵静寂,刹那间竟然起了股去为江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