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芒猛然止住,在暗中一闪,惊又潮水般退却,片刻间便消失不见了。
骇人的喘息、呻吟、言语声,也一并消失。
随之消失的还有刚才那种能让人窒息的恐怖、压迫感。
“呼……”
我如释重负,心有余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虽然一直没动,可却像是打了一场剧烈的战斗一样,不单单是手,额头,脖子,前胸后背里都是汗水,衣服全部都被浸湿了。
再看张元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又把那只残眼给遮住了。
但他整个人看上去也异常难受,额头上全是汗水,脸色煞白,口中喘息不止,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刚才,你,你的眼睛?”我惊诧而好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怎么回事。”张元清的语气极端生硬,像是在警告我,不许再多问一句关于那残眼的事情。
我本也无意窥探他的隐私,他既然不想说,我便也不再问他。
只是我心中暗暗叹服,原以为他那只眼睛瞎了,却没想到是如此一只不寻常的残眼,竟能将那来历不明的红芒惊退,着实匪夷所思!
我低头看了一眼老二,见他双眼紧闭,面如死灰,竟是晕死了过去,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探他的鼻息。
“他没事。”张元清说:“是被刚才的鬼语乱神了,眼下只是昏迷。”
“鬼语?”我道:“刚才那奇怪的声音是鬼语吗?”
张元清古怪的看我一眼,说:“神断陈什么都没有教给你吗?怎么好像你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惭愧。”我说:“我父亲是很忙的一个人,很少带我出相。所以就连六相全功也是我叔父传授给我的。”
“嗯。”张元清说:“不过你的功力之深,却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陈弘德听到鬼语便神魂颠倒,昏死不醒,你看到鬼眼,却还能稳住,不愧家学渊源,麻衣陈家,倒真不能小觑。”
“那两道红芒是鬼眼?”我一阵惊愕,道:“我陈家麻衣相法里说,五大目法,夜眼相暗,慧眼相神,灵眼相气,法眼相邪,天眼相道!只有法眼才能看到邪祟,我,我不过是寻常的眼睛,怎么能看到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