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想到什么,忽然顿住脚,扭过身快步走到妆奁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然后走到墙角的立柜前,打开,里面躺的正是那本绿皮书。
江念将书取出,走回窗榻边,踢鞋上榻,将书搁于桌案上,手指在绿皮书上摩挲了一会儿。
书页重启,那些故事再次展现眼前。
上次,她就是看到这里终止,他说,他每有创伤便寻到她的面前,尤喜观她嗔骂那些欺辱他的仕宦子弟,他口口声声唤她阿姐,心底却讥她憨直,讽她愚妇,更是恶语“谁家若聘此蠢妇,岂不无妄之灾?”。
后一段,又羞辱她是花孔雀,说她是孔雀苑的雀儿,孤高自许,目无下尘。
江念吁出一口气,待往下翻去,房门再次被敲响。
“阿姑,起身了吗?午饭好了,起来吃一些罢?”
是秋月的声音。
“你们吃,不必管我,我再躺会儿。”江念回应道。
打发了秋月,江念静了静心,翻开下一页,继续往后看去,后面记录了他的日常,譬如每日练功,身上又受了多少伤,又如何被师父责骂,他又是怎么在心里骂回去的。
江念噗嗤笑出声,笑里有泪。
教呼延吉习武的师父是个武功极高深的人,是呼延吉的兄长遣派来的。
此人是后来才来的大梁,之所以派他前来,是因为发生过一件事,呼延吉左肩窝的伤痕就是那一次留下的,那次的事情……江念不愿去想,也不愿再提。
这一会儿,江念看着书上的文字,细细看着,连同他日常生活的琐碎小事。
他说,他将心捧到她的面前,她却连看也不愿意看一眼,她现在看了,很认真地在看。
终于写到她了,江念有些紧张,好像孩子收到一份心爱的礼物,掀起一角看一眼,看出一个大概的影儿,再将它完全展露出来,细看真切。
“春日正浓,不少人出城踏青,只见那郊原旷野,景物芳菲,千花万蕊,仕女游人不断。
我叫上江轲,江轲又叫上他阿姐,乘车出行郊外赏玩春景,到了地方,是一片极为广阔的郊野,仆从们开始烧水煮茶,并支桌摆放果品小食。
江家女郎走来问我可会御马?我鬼使神差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