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的角落。
那里有一本发灰发暗的书夹缩着,江念将它抽取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翻开扉页,点点头,不错,这个应景儿,一会儿就读它了。
呼延吉进屋时,江念正伏于案几调制香料,她最近特别迷调香,跟着殿里的一个小宫婢学习制香。
听见脚步声,这才抬眼,就见呼延吉披着一件殷红对兽纹的大衫,顶着一头微鬈长发走了进来,那发尾还滴着水,把胸前的绢纱寝衣洇湿一大片。
江念赶紧起身,将呼延吉迎至矮几前坐下,又从旁拿过一条干巾。
“我替你把发拭干罢,这样一直湿着容易头痛。”
呼延吉不言语,拿过茶捻子取茶盏,江念跪坐于他的身后,用布巾轻轻地拭着男人头发上的水。
“不是不愿意当值么?”呼延吉说道。
江念笑了笑:“大王说哪里话,怎会不愿意,昨儿是心口有些不舒服,就换了人来,婢子巴不得天天守在大王跟前呢。”
“心口不舒服?”呼延吉轻嗤一声,“我还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原来也有不舒服的时候。”
江念一噎,干脆闭了嘴不说话,一时间两人皆不言语,只有茶水咕噜咕噜的沸滚声。
男人一条胳膊搁在案上,眼睛瞥过案几上的书册,看着书页上的字,念了出来:“十善业道经。”
一面说一面随手翻开,溜了一眼,启口道:“若离杀生,即得成就十离恼法……常于众生起大慈心……灭除怨结,众怨自解……”
接着一声冷笑,将书丢掷一边。
江念见此,心道,她准备扯两句佛语纶经,再延伸到达娃的事情上,可呼延吉这么个嘲讽态度,显然行不通。
估摸着她真要念出来,他能把这经书丢火堆里烧了,再反问她一句,是救众生还是救己?译过来就是,是剥她的皮还是剥你的皮?
江念一激灵,她可不想因为救人把自己搭进去了,这条路走不通,只能换另一个法子试一试了。
女人手上的力道越发轻柔,两手缓缓游移到呼延吉的额穴处,指尖并拢,轻慢慢地打圈、按压,最后两条雪白的膀子从后轻轻环上,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