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了解他,朝堂同样没看清过他。
从一年前他开始淡出朝堂开始,就有无数人上奏折要将过往一一清算。
周合将这些一一按下,从未提起。
“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了吗?”
他知道。
当初为了激起北兰内部矛盾,他们施行一边赶尽杀绝,一边引导他们内部人员分化的计划。
当时这位一身绛紫官服,手持玉笏板在朝堂无往不利。
百姓中总会有些人忘记当初的人,朝堂同样不例外。
“冉大人,恕我不能苟同,北兰人就不是人了吗?他们也是爹生娘养的,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悔过的机会吗?!”
这位官员……
冉燕鱼嗤笑一声,耐着性子跟他说:
“非我族类,再不能确定他们对我们完全没有威胁之前,唯有赶紧杀绝为上。”
“他们也是人,这没错,但,他们不是我大武子民。”
“他们先是北兰的狼,而后是北兰的战士,最后,才是战场之上的枯骨。”
冉燕鱼在周合身前的台阶上坐下,用玉笏板支住自己的脸,在朝中扫了一圈。
“而在这之前,我大武将士同样也是爹生娘养,同情北兰就是害了他们。”
他看着既不站在左边也不站在右边的官员,接着说:“这位大人,你说要给北兰悔过的机会,那你有什么方案?”
那位官员哑口无言,但依旧梗着脖子:“我可亲往边境教化!”
朝中沉默了。
一般这个时候,正是百家那几位大佬吵的最凶的时候,好几回都差点上演全武行。
不是官帽玉笏板起飞,红温共长天一色,就是有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甚至于武将都没有下场的情况下,这群大佬依旧能打的头破血流。
可惜此刻他们跟哑巴一样,全都闭口不言。
冉玉叹了一句老狐狸,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位子上的尹南意,问她:“尹姑娘,你想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