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样高人一等的滋味。
此刻看着沈鸢透亮的眼睛里,隐隐生出一股不满意。
“听说你那个假妹妹不见了?她本是一只平俗的雁雀,却享受了那么多年千金小姐的资格,真的好福气啊!”淑华冷哼。
“公主言重了,说什么福气好不好的,不过都是各人的命数罢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沈婉宁生在苦难之家,许是上天怜悯,所以才赏赐那么多年的美好时光。
即便如此,她还是整日生活在猜忌与担惊受怕之中。
而淑华公主,自在娘胎里便是无比尊贵,至上殊荣。
云泥之别的命数,怎么能够相比呢?
淑华觉得她在嘲讽自己:“所以说,你丢失多年,也是命数了?”
“是的。”
“呵,也难怪了,凡人之躯,本就该受尽苦难。”
哪里像她们出生于皇室,从生到死,都是要受人敬仰受人尊崇的。
淑华挺着胸膛轻蔑一笑,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沈鸢静静望着她娇贵的背影,神色淡然,转向另一条宫道。
宫中戒备森严,宫道上格外静谧。
走出静玄门的时候,沈鸢路遇一群工匠在一处明月池边修建凉亭。
亭身已经完成,他们正做着搭建瓦片的工作,叮叮咚咚的声音,十分清脆。
“陆大人与张女官散步去了?”一位皮肤黝黑的工匠往上传递瓦片,眼神搜寻一圈,没看见陆大人的身影。
“可不是嘛!我见那张女官长相清秀,在圣上身边办事,老实妥当。与咱们陆大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只可惜,陆大人他……”
陆承渊对下属们除了在工艺上诚心教学,私底下恩威并施,很是宽容。
所以在想到他是家中独子,身上又承受那么重的刑罚,都不免心中一痛。
“当年,宗祠没出意外的话,想必陆大人早已娶妻生子,也不会到现在都还孑然一身。”
“都怪采办的小公公,为了在材料上赚回扣,胆敢进购劣质的梁木!可惜小皇子被白白压死在房梁之下,陆大人也因此……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