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再次提起陆承渊的婚事,既是为了激怒他发泄自己的情绪,也是有意说给沈鸢说的。
肩上的挣扎好像不那么强烈了。
沈鸢停止了反抗。
被裴忌抗走的时候,她下意识望向陆承渊,那种充满愤怒和不满的眼神,最终淹没在微暗的无奈之中。
他有什么资格追上去呢?
一阵颠簸过后,沈鸢被扔在了华盖马车里,裴忌紧跟着上车,那双深邃而幽暗的眼神里,浓烈的嫉妒情绪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裴都督是想以权压人吗?”
沈鸢坐直身子,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幽静的眼睛透露出满不在意的平淡,言语之间也依旧挑衅着。
她知道经历过的所有苦难,并非都来自于裴忌一人。
可发泄的情绪想要找到一个突破点,她没法,也不能正常与裴忌相处,哪怕是说一句话。
车轮缓缓始动。
“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鸢望向窗外一闪而过的街巷,不知道马车要去向何处。
裴忌缓身上前,泛红的眼睛静静凝视着她,错杂嫉妒的情绪翻涌。
他努力平复住怒意,轻笑启唇:“喜欢你的青梅竹马?”
沈鸢别过脸,冷冷回答:“你怎么想都无所谓,我懒得解释。”
“是,或不是?”看到她那副宛如与陌生人对话的神情,裴忌的脸色越渐难看。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与你早已形同陌路,难道与谁接触都要看你的脸色吗?”
“我说过的,不要跟陆承渊靠的太近。”裴忌胸膛起伏,漆黑的瞳仁中一团火在暗暗燃烧,他无法言明那是一种怎么样的醋意。
换做旁人,裴忌完全可以做到置之不理,甚至连瞧一眼也觉得多余。
可是陆承渊,那是连圣上都夸赞不已的能人。
纵使受过宫刑,身体残缺,在那副如玉般清润的面颊下,一切都显得并不重要。
他的手中能雕刻万物,他的温柔无人能及。
裴忌自认学不到那般的男儿柔情,更比不上他们的青梅竹马,总角情谊。
陆承渊早他认识沈鸢的那八年,可以有很多美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