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耳边,她闻言一愣:“裴夫人照做了吗?”
“伺候她婢女白芸,已经进寺六日了。”
整整六日,不得踏足灵秀寺外任何一步。
最关键的是,自她与沈婉宁来到灵秀寺后,并未见到任何膜拜佛祖抄写经文的女子。
想到此,沈鸢的眸光闪烁,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她在外漂泊多年,见惯许多世间不平之事,更有数不清的肮脏之行惹人唾弃。
“你在想什么?”见沈鸢沉默着,裴忌问。
沈鸢轻呼一口气,有些无奈道:“我在询问自己,是袖手旁观,还是乐于助人?”
让世人万分崇敬的灵秀寺说不定腐烂如躯壳。
那些被送进寺里,美其名曰跪拜佛祖的女子们,兴许正如以前的她一样,被禁锢着,被压制着。
“想做什么就去做,天塌下来,我担着。”裴忌侧眸凝着她,神情专注:“就算被发现,也没人能动你一根头发丝儿。”
沈鸢静默着没有说话。
她当然知道裴忌的武艺高强,宋临也在暗处候着,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立马冲出来。
可是……
当初的她被人牙子关在阴冷潮湿的地窖,衣不蔽体时,希望被救赎,也希望不要被救赎。
有的时候,性命根本没有脸面重要,清白可值千金!
冰冷的手背覆上一双温热的掌心,沈鸢诧然抬眸,听见裴忌低沉有力的嗓音:“永远要记住渴望光明的时候。”
沈鸢眼睫一颤,心神微荡。
她跪在虫蚁布满的地板上,满心渴望得到菩萨的救赎时,求生欲大于一切。
想到此,沈鸢望着黑暗中的佛院,心里渐渐坚定。
这座佛院尚未竣工就已经荒废,从外表上看来,跟其他的建筑没什么不同。
沈鸢跟着裴忌往里走去,越往里越能闻见浓郁的脂粉香,和一种潮湿不见日光的阴冷味。
殿内矗立着几尊满是灰尘的佛像,他们微眯着眼睛睥睨着下方,即使蒙尘也威严无比。
裴忌将火折子点亮,昏暗的殿内视线明了几分。
沈鸢默默环顾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