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窝在里屋的椅子上,眉头紧皱,声音虚弱却坚决:“我出去也没用,她铁了心不肯开门,我能有啥办法。”
直到宋长善提及母亲章灵芝为了此事天天在家掉眼泪,生病了也不去治病,只说反正没钱,还不如死了以后拿席子一捆,丢在后山,也比在这儿活着受气得好。
宋长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咬了咬牙,最终松口,还给他出了个主意:“若是宋朝云咬死不肯开门,我就装晕。她肯定会开门来查看,你就能瞅准时机冲进屋里,只要不伤人,拿些东西走就行。”
原本,宋长善只觉得这个主意真是妙招,把宋朝云架在那儿,不信她不出来。
他甚至在暗自得意,想着这次定能让这丫头服软。
可直到现在,宋长善这才发现,自己是被这父女俩坑了,一个偷钱装病,一个不开门还借钱,这是把自己当傻子哩?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他奋力抽动着自己的腿,一脚一脚狠狠踹在宋长庆的心窝上,每一脚都带着他的愤怒与被愚弄后的羞辱:“给老子撒开,滚开些!”
宋长庆常年生病,哪里是他的对手,可依然下意识地揪着他的裤腿,“你,你不能不管我……”
僵持之际,沈忆秋带着周树林等人大步跑了过来。
周树林举起手电筒,一下照在了宋长善脸上,沉声问道:“你们在这儿干啥哩?”
宋长善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晃得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抬手遮挡,见了周树林,声音立马低了三分,脸上堆起讨好的讪笑:“我在自家大哥家门前,还能干啥,说闲话哩,周营长,倒是你,这么晚咋在这儿呢?”
沈忆秋从周树林身后站出来,啐了一口道:“我呸,鬼才信你说闲话哩,刚才你在外头的叫骂我可都听着了,你不就是眼红大妮儿和红砖厂的生意吗?小叔眼红侄女儿,你也真是不要脸!”
宋长善哪里被小辈这样骂过,顿时拉下脸,平日里一直维持着的老好人形象也不顾了,说道:“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让你屋里的大人来,再说了,就算是因为红砖厂的生意,我来问问又咋了?我是她小叔,还是红砖厂的车间主任,我凭啥不能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