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秋推搡着将宋朝云送回屋,又过来将瘫软在地上起不了身的宋长庆拉起。
她睨着眼睛打量一圈宋长庆道:“叔,做后辈的本来不该多嘴,可大妮儿这么多年为家里做了多少事?
如今她只是不肯再做了,你就这样指责她,当初你娘欺负她妈,打她的时候你在哪儿?
她背后那些伤,我一个外人看了都心疼,你做爹的能不晓得?你要真不晓得,那也太不称职了,你要是装不晓得,就简直不是个人。”
一番话,说得宋长庆哑口无言,他脸色铁青道:“知道不该多嘴,你还说?你,你去跟她说,这天下就没有女儿分家的道理,她要各过各,可以!把房租给我,我就当她是个租户!”
沈忆秋活到二十二岁,第一次见到这样绝情的父亲,她顿时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着拳头:“那你想好了,租你这儿成天看你的脸色,还不如住我家去,正好让大家都看看,宋老大家是怎么容不下媳妇儿,还容不下女儿的。”
真要住到沈老三家去,那他宋老大还要不要做人了?宋长庆佝偻着身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你……要怎么样随你们吧,就当就当……”
“就当什么?你又要说就当没有这个女儿?”沈忆秋提高声音道:“你以为当你家的女儿大妮儿得了什么便宜?除了受苦受累还落得一身伤,她还有啥?”
沈忆秋越说越激动,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叔,大妮儿有你这个爹,还不如没有。”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任宋长庆在原地颤抖着胸腔,在喉咙里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
灶屋,宋朝云已经把所有食材都拿了出来,所有缸子都见了底,一两面粉也没有了,她又进屋拿出一些钱,准备出去采买一番。
见到沈忆秋,她有些胆怯地愣在原地,刚才对宋长庆的狠戾她怕是都看见了,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觉得她太过狠心?
别人也就算了,可对沈忆秋,宋朝云还是有些在意的,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仿佛在等待好友的审判。
沈忆秋进屋,把鸡蛋放在灶台上,回头问:“愣着干啥?不是说要做鸡蛋糕吗?难道……”
宋朝云看着她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