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台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酒瓶,里面插了几朵不知名的野花。
床铺换了个方向,上面铺了好几层床单,虽然旧,但被浆洗得干干净净,破洞也被宋朝云细心地打上了补丁。
看着宋长庆的目光停留在床单上,宋朝云说:“爸,这几天先将就着用,过些日子我去供销社给你重新买。”
说着,她想起什么,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都这么晚了,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
宋长庆身体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起床干点儿活,不好的时候像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了,因此,他许久都没有做过饭。
“咳咳,别急,”宋长庆柔声道:“下午看你忙着,我随便做了点儿,走,咱爷俩一边吃一边说说话。”
宋朝云现在身体虽然年轻,可到底有些营养不良,一整天下来,累得连手都是麻的,父亲能分担一些,也让她能稍稍喘口气。
桌上只有简单的两个菜,一个是玉米面饼子,还有一个手撕包菜。
饼子多放了点儿水,煎出来很软和,包菜里面放了陈醋和干辣椒段,闻上去有独特的呛香味。
宋朝云抓起饼,将包菜夹在中间,“啊呜”一口,半个饼就进了肚子。
“爸,真好吃。”
“你多吃点儿,”宋长庆伸出筷子给女儿夹菜,看着她每吃一口,杏仁圆眼眯成一条小线,“有这么好吃吗?”
“嗯,好吃,”宋朝云没有夸张,虽然只是简单的菜品,可到了宋长庆手里,这些菜都能变得十分美味,也难怪以前有那么多人请他做饭。
等宋朝云吃饱,宋长庆喝了一口茶,手指用力握着茶杯,“大妮儿,下午你丽萍姑来了一趟,把早晨的事儿跟我说了,都怪爸没用,差点,差点让你……”
宋长庆几句话说得吞吞吐吐,宋朝云却听明白了。
丽萍姑是大伯爷宋鹤川的女儿,就嫁在本村,出嫁前和陈海燕关系十分好,和宋长庆来往也多。
丽萍姑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和公道人,她能来家里随便和宋长庆说几句,比宋朝云说破嘴都要有用。
宋朝云握住父亲的手,轻轻拍了拍,“爸,我没事儿,这不是没有嫁成嘛?事情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