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抓着手背,用力到手指发白,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喉间溢出呜咽。
突然,有人强力地扒开他的手掌,柔软的纸巾落在他脸上。
“爱哭鬼!”江昭捏着张无菌纸巾,粗鲁在他脸上来回擦拭,“都说过几次了?不要用手背抹眼泪,有细菌。”
“大晚上哭这么凶,明天起来眼睛肿成核桃,还有你哭的呢。”
“我刚刚说的话很难理解吗?你是我捡回来、翻了一天字典起名字的弟弟,能不重要吗?”
江昭好说歹说,他才慢慢止住眼泪。哄好人,她突然有点想暮云聿了。
要是暮云聿,她就能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家里的福气都给你哭没了”,但江晗不行,孩子心里太脆弱,说出来估计哭得更凶。
“我真的很重要吗?”江晗抽了抽鼻子,用通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江昭,声音还带着哭腔。
“比珍珠还真!”江昭动作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轻柔语气笃定。
小时候他哭,她会抱着他安慰,现在孩子大了,只能摸摸头。
江晗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如果没有他、没有老院长,没有他们给的真挚情感,也许在经过涂灵丽和方楚瑶两人后,她会长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变态。
因为曾经拥有过最宝贵的情感,才能挨过那漫长的泥泞黑夜,江晗又何曾不是她生命里的亮光呢。
“我就知道我最重要!姐姐对我才是最好的!”江晗很快从低落转为开心,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
生怕他回过神后接着问谁跟重要,江昭果断转移话题,拉着他走到客厅墙壁的画前。
“画得不错,只是小男孩画得太简单了,不好看。”她指的是画,却又不是画。
江晗满不在乎道:“姐姐好看就行了。”
见他听不出自己的言外之意,江昭只好提要求,“那你抽空给我画一副,小女孩视角的画。”
“在小女孩的视角里,小男孩应该是立体的而不是简单潦草的,要用很多笔触来描绘他,知道吗?”
“知道了。”江晗撇撇嘴,敷衍道。
重逢后,他极少有能单独和她说话的机会,不是有暮云聿就是有江浔之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