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她完全读不懂裴烬的情绪。
姜晚脱去戏服，侧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面缠了好几圈纱布，是当时裴烬给她处理的伤口。
他没问这鞭痕是哪里来的，也没问其他。
包扎好之后，他就走了。
最后留下的只有那一堆拍卖行的拍品。
姜晚摇摇头，将那一堆不知道价值几何的拍品通通锁进了柜子里。
这些东西，都是要还回去的。
走出黎园时，再度经过那座拱桥。
姜晚似有所感，转身抬头往上看，果不其然看见那露台上站着的一道修长身影。
夜色深了。
裴烬就伫立在那儿，手里玩着个银质打火机，火光在他手里明明灭灭。
光影投映在他脸上，衬得眉目深邃如画，五官立体。那完美到挑不出半点瑕疵的骨相，线条优越，俊美如神祗。
只是，不太高兴。
林特助站在背后，在姜晚看过来时，拼命打手势，戳着自己的太阳穴！
意思是——裴总偏头痛的毛病又犯了！
姜晚看懂了。
然而她却没有停顿，淡淡然收回视线，然后转身，头也没回。
姜晚摸了摸自己锁骨下方的玉坠。
在这条路上。
她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眼睁睁看着姜晚走远，林特助懵了，然后下意识看向裴烬。
果不其然，裴烬扯着唇角笑了，只是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和苍凉。
“别看了，走吧。”
裴烬率先收回视线，挟着满身凉薄阴鸷的气息离开了露台。
结果在下楼梯时，裴烬身形一晃，栽了下去。
“裴总！！”
林特助吓得肝胆俱裂，连忙扑过去抓了一把！
但是这个惯性太大，根本收势不及！
最后只听见咚的一声，林特助也一同摔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裴烬单手抓住了栏杆，另一只手揪住了林枫的领子，以一种恐怖又惊人的力量，硬生生把林枫拽了回来！
林特助惊魂未定，“好险，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