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乔大爷开口说:
“原来这个院子并不是属于厂里的资产,而是当年工厂建立之初资金短缺,再加上居住困难,有一位善心企业家出面帮助,通过街道办的帮助将这几十间房屋无偿租给了工厂使用二十年。合同是五十二年前签署的,现在早已超过了五年期限,对方来收房子,却没有要求我们补交超期租金,所以说人家已经仁至义尽,并不欠咱们任何东西。”
不过,厂里现在没有空闲的房子,厂长让大家自己想办法,先给人家腾地方,等到以后有房了一定会优先照顾咱们这批人。”
“那咱们出去租房子的钱,厂里能给报销吗?”
肖家刚回城的三儿子肖宇在人群中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直截了当,但话语中带着些许的不安与焦虑,似乎他心里并没有底。
这小伙子长相不错,五官清秀,眉目之间流露出几分书生气,可说的话却不怎么得体,让周围的几位老人不由得对他多看了几眼,眼神中有责备,也有无奈。
“厂里没提这事,估计悬!”
一个嗓门粗哑的男人回答道。
这话像是泼了冷水一样,瞬间让人的心凉了一大截。
如果厂子答应给这些十几家人报销房租,那是不是意味着所有没房的人都得去找厂子报销呢?
这个道理即便是退了休的王大爷也清楚得很。
更不用说管理这么大规模焦化厂的厂长了,人家并不傻,又怎么可能答应这样一个明显给自己添麻烦的要求!
“这样可不行,”一位中年妇女声音坚定地开口,显然她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这样的话,“签合同的是厂里、街道办事处还有那个所谓的慈善家,这跟我们普通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我们知道这些都是工厂分配下来供我们居住的房子,如果不重新给我们安排合适的新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