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拍了拍他,说:“我知道。”
这一夜,驻守乌口的大军缓缓撤离,只留下来了一些杂兵来帮助当地百姓修建屋舍,白赴也留了下来,他转了几天都没有看见冥翼和钟成,想着他们军务繁忙,便没有放在心上,说是要借给冥翼的那些钱财他也没有留着,而是拿去补贴百姓,修建屋舍了。
林依写了信交代了附近的郡守,要他留意着大月人的动向,尤其是像乌口这样处在边境又不甚起眼的地方,要他派兵来镇守乌口,协助白赴安顿此处的百姓。
那信上面有公主印,长安城中的册封大典,以及后面沈易安对她这个公主的纵容,便像这长安的风一般,没有多久就传到了各地大小官员耳朵里,他们可没有世家们那么雄厚的背景,自然不敢和这口子上的公主对着干。
甚至有些还指望能在这次亲征中,得以结识公主,盼着日后好升官呢。
基于这些重重原因,各地郡守收到她的信之后,都会把此事重视起来,不给大月人任何机会。
安排好种种,林依才一身疲惫的回到客栈,冥翼还在睡着,先前上的药起了作用,他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但是依旧脸色苍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了,乌口的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开始做饭了,外面有为了一点粮食而吵吵闹闹的百姓,高处还有当地工匠修补屋顶的身影,战争后的这一切,平静的几乎美好。
许是她实在太累了,许是这渺渺炊烟让她感觉到了心安,她就这么杵在冥翼旁边,囫囵睡了一觉。
她梦到了以前的一些事。
那天她好像在家里和老爷子吵了架,一怒之下跑出了家门,独自一人去了那片荒地上,坐在枯草堆里,对着天边红红的夕阳发呆。
那双眼睛已经气得通红,但是那泪水就是在眼眶中倔强的打着转,死活不肯落下来。
似乎就是她这副模样,把身后的那个邻居看笑了。
林依别过脸去,不想看见任何人。
但那人偏偏没有眼力见,看不出她的情绪,在她旁边坐下了。
他嘴里咔嚓咔嚓的嚼着什么东西,半响后把那东西递给林依,问:“吃么?”
林依低头一看,那是甑糕,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