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是辛苦的,午休和晚上休息的时间永远是大家最放松最舒服的时间。
自从开始拉沙子,不过五天的时间,宋露白手心水泡磨烂的地方已经鼓了起来,形成了黄色的茧。
大中午太阳毒辣,宋露白连着几天中午回来都会用羊油皂洗头。
洗完头披着发,在太阳地里晒十来分钟头发就全干了。
头痒的症状确实缓解了不少,每天挠头的次数大大减少。
同寝的女生都天天用羊油皂洗头,大家一起治疗,就不怕后期再被感染了。
用羊油皂洗头的坏处很明显,用它洗完头发后留在头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刺鼻了。
尤其是大夏天,别人还没靠近她周身一米,就先闻到了她头上的羊膻味。
宋露白她们一个地窝子的女生头上现在都充斥着这种膻骚味,大家是一边嫌弃羊油皂,一边不得不用它。
此时宋露白正披着头发蹲在井边洗衣裳,眼前出现一小片阴影时,她抬头意外瞧见了卫扬的脸。
对方身材高大,落下的阴影完全将她罩住了。
“宋同志,你上次给钱让我帮忙带包子,我今天给你带过来了。”
他将黄油纸包好的包子递给她,腰弯到一半,皱了皱眉头,鼻尖耸动着:“什么味儿?”
这味儿有点像维族村庄里那些老汉身上的味道。
宋露白有点尴尬。
明明之前别人说她身上味儿大时她都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感到非常难为情。
她站起身和他拉开了距离,解释道:“之前在巴扎上买了羊油皂,我拿来洗头了,羊油膻味儿重,你闻不惯就离远点。”
卫扬摸了摸鼻子,站在原地没动。
他懊悔于刚才嘴快,又将手上的东西递了递。
宋露白接过黄油纸摸了摸,诧异道:“三个?我给的钱不够吧。”
老家市里的大肉包子四分钱一个,还得再掏二两的粮票。
她就给了一毛钱,在没有粮票的情况下,咋样都买不了三个。
卫扬解释道:“够的,这是我们食堂里的包子,一毛钱能买四个,你没占我便宜。”
卫扬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