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卫风没有摘眼镜,但真诚感染了在场所有人。
顾隐年没再坚持。
他从兜里掏出手套给卫风戴上,确保他没有一丝皮肤暴露在外,这才把他牵引到那些工具面前。
卫风激动得手都颤抖了,他小心翼翼地摸索那些冰冷又陌生的器皿。
“果然,石色一脉和水色一脉全然不同!可惜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都随着石色一脉失传而不可知了。”
众人闻言除了叹气也没别的办法。
华夏上下五千年,有多少手艺绝学也如丹青匠这般慢慢地湮灭在历史长河。
他们身在新宝斋,见过的类似情况太多太多……
“石色断承是既定的事实,往事不可追,你能做的就是把水色一脉好好传下去,有你在丹青匠就不会消失。”顾隐年在一旁平静劝慰。
卫风头垂了下来,泪不自觉淌下。
“不要自欺欺人了,就我这模样连颜色都看不见,又怎么把水色一脉传下去,为什么留下的偏偏是最不中用的我……”
颜颜也没想到气氛会突然变得这么沉重。
看卫风失魂落魄的模样,颜颜莫名心酸。
她忍不住蹲下来,开口。
“我不知道古代丹青匠是怎么使用它们的,但我爷爷也是传统颜料爱好者,他对这些东西颇有使用心得,你若有兴趣我可以跟你分享一二。”
卫风惊讶地看向颜颜:“你……难道……”
颜颜连忙解释:“不要误会啊,我爷爷的方法与石色一脉无关,他是搜集了各种古书记载配合实践经验自己捣鼓出来的方法,最多只是旧物新用。
不过虽然不是真传,但这套器皿都充分利用上了,也算以另一种方式延续这些老物件的生命吧。”
卫风先是沉默,好一会儿才释然地点头:“你说的对,只要还在使用它,也算传承的另一种延续,那么就麻烦你费心了。”
颜颜点头,开始重新介绍这些东西。
“这是石臼和石杵,是用来二次研磨的工具;这是锥子这是镊子,是用来破石和初步去杂的……我爷爷将研磨颜料称为坐桩,每一桩都得坐满八小时,否则不让下桩……”
旁听的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