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倒春寒,打哆嗦。
哀莫大于心死。就算天塌地陷,想活着第一要务还是得祭自己的五脏庙。民以食为天,没有什么比食物更大的课题。
心死的张问远、毛学旺他们活过来了。也许是从每个周末太湖上破船做的望弥撒中间得到了新的力量。冬天终归已经过去,春天已经来到。
在他们眼里,春天不像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望去像满地野菜的青团子。没错,青团子还是比较顶饿的。就连三个跟头把式都吃撑了,野菜放的有点量大。
班主看着光溜溜的蒸笼架,气的直打鸣。操着一副周扒皮的腔调,连喊带扫帚杆催着员工起来:吃也吃了,歇也歇了,起来接着唱,接着转圈接着舞啊!可惜这顿鸡飞狗跳没有观众,只有表演的一众群演。
“魂回来没有?!赶紧的合上弦琴哪,祖宗。”班主扭头又招惹张问远。
春节、元宵多好的赚钱机会,这么大把的机会,弦乐队一把手老掉链子。今天不在状态,明天魂不守舍的发呆,后天干脆请假不知去哪里鬼混……反正没看到人影可不是出去鬼混!娱乐圈这点好风气全让他带坏了。该大把捞金的时候消极怠工,你的敬业精神呢,职业操守呢,一个字,扣银钱!啊不是,两个字,扣钱!一个字班主真不好意思开口。都是文艺界的,讲点口碑啥的,要脸面的。
这个大年过的糟心。班主觉得自己的鼻子一直都歪着,上台演个丑角毫无压力。那叫一个形神兼备!你看看班主上丑角那场面,连面瘫的主家都笑了,咧着嘴流下了许多哈喇子,旁边侍应的丫头擦都来不及。
班主掬一把同情自己的眼泪。
鳄鱼也不容易!班主肯定不是一条正经的鳄鱼。他不会死亡翻滚这绝招,所以还算是比较仁慈。
这拉弦的祖宗突然开口来了句:“我想吃碗汤面。”说实话,青团子吃的多了,肠胃有点燥。为了自己好,给它再来个马杀鸡。
这是蹬鼻子上脸是不是?班主就地爆炸了:“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不吃饿死你们!”
唉,得罪了衣食父母这买卖不太赚。打工人打工魂。好好打工吧。张问远歇了一碗汤面的心思,心里还有点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