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过了晚上十点才离开。聚义村仅留五人守村,其他人全过来最后一次陪伴婉儿。
待到高歌和晓月姐给婉儿洗脸擦身,换上干净的衣裤鞋袜和梳妆完毕,天空的乌云便滚滚而来,很快将满天星月彻底掩盖。随后不久,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倾泻、气温陡降。众人望天惊呼:看啦,这是上天在为婉儿发怒,但愿能劈死那个愚蠢野蛮的泼妇。
因为天气和前来吊唁的人太多,本是次日出葬的婉儿被延迟一天。一波波老干部前来祭奠慰问,聚义村所有男女老少全都先后来到,他们无不喜欢和疼爱婉儿;学校校长、班主任、数学老师和音乐老师也来了,皆为学校不再有婉儿,班里不再有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六一儿童节不再有她参加表演的节目,期末不再有她参加三好学生的评比而痛心疾首
德沅市北郊横梁山的墓地边缘,又多了一个新墓冢,格外高大醒目。安葬完毕的高歌,因张爷爷张奶奶还卧病在医院格外分心,尽最大可能的多陪一会妹妹,任凭当天晴朗的天空送来的微风,梳理着混乱杂痛的思绪。晓月姐格外担心他,将他轻轻抱住。
一旁木立的姐姐高虹终于开口自语道:“是我害了婉儿。如果我以前死了,婉儿一定会好好活着。”
哀泣几声擦干泪,转向高歌说:“歌儿,你逃吧,离开这个家。要不,你也会死的。那三个不是人,是要命的恶鬼。”
话完,木偶般独自离开,步行14公里回家,高歌当时还不知道姐姐已经走了。好在一帮乘拖拉机离开的聚义村村民,有两人认出了她,马上安排两小伙下车一直沿途尾随她回到市区。
父母和哥哥因众人阻止,未能参加葬礼。之后,母亲因多人报案被派出所带走调查。
法医和医生的结论是——婉儿属于意外死亡。应该是妈妈的粗暴打骂惊吓到她,产生一系列连锁过激反应所致。她虽然遭到身体伤害,但不属于虐待致死。所以,对其母亲的蛮横行为只能批评教育,不能受到法律制裁。
高歌是不会接受这个结论的,他深知母亲因愚昧而产生的蛮横力量,极有可能是顾及外公原因而网开一面,婉儿从脸蛋到背部发紫的伤痕,就是最大的证明与控诉。
办完丧事,高歌回家拿走他和妹妹所有物品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