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前行。
船身轻轻摇晃,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赢虔神色冷峻,他解下佩剑,随手扔进船舱,锋刃撞击青铜酒樽,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他对面,坐着魏国特使须贾。须贾一袭华服,手中转动着拇指上的玉韘,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似轻松,实则暗藏玄机。
“上将军可知,公孙将军的五万武卒已陈兵阴晋?”
须贾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波澜。
赢虔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须贾,冷哼一声:
“魏王想要河西之地,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派你来,却不是为了谈河西,而是想拿戎狄做文章吧。”
须贾闻言,哈哈一笑,笑声在水面上飘散:
“上将军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我也不绕圈子了。”
说着,须贾突然掀开脚边的木箱,刹那间,数十枚楚国郢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只要公子肯让戎狄骑兵活着撤出陇西,这些足够填补秦军虚报的战损。”
须贾故意将“虚报”二字咬得极重,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赢虔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涌起一阵愤怒。
三个月前军需官私吞铁料的事,竟被六国当成了要挟的筹码,这让他感到无比屈辱。
“须贾,你这是在威胁我?”
赢虔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寒霜。
须贾却不以为然,依旧笑眯眯地说:
“公子,这不过是一桩互利共赢的买卖,何必动怒呢?魏国与秦国,本无深仇大恨,何必为了一些无谓的东西,伤了和气呢?”
赢虔站起身来,身形挺拔如松,他冷冷地看着须贾:
“你回去告诉魏王,秦国的土地,一寸都不会让!”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留下须贾在船舱内,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就在此时,玄奇手持墨家矩子令,踏入骊山矿洞。
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映照着她坚定的面庞。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