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闪得刺眼,“长远兄弟现在可是县里的红人,正好给咱们指导指导。”
陈长远没理会他话里的酸味,蹲下身用树枝挑开筐盖。
腐臭味轰地炸开,李老三当场干呕起来。
筐里叠着两头死猪,嘴角挂着黄绿色泡沫,蹄间溃烂的皮肉里渗出暗红脓血。
“王村长。”
陈长远用树枝戳了戳猪蹄上溃烂的水泡,“这症状持续几天了?”
“就今早的事!”
王富贵掏出绣着牡丹的绸帕擦汗,“八成是吃了发霉的豆饼…”
“口蹄疫。”
陈长远扔掉树枝站起身,鞋底在黄泥地上碾出深深的凹痕,“现在埋了也没用,得立刻上报防疫站。”
王富贵脸上的肥肉猛地抽搐,金牙咬得咯咯响:“陈老板这话说的,咱们村牲口可都健健康康的。”
他突然提高嗓门朝围观的村民喊,“谁家猪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尽管来找我王富贵!”
人群后头传来嗤笑:“昨儿还见你家二小子往河里倒死鸡呢!”
“放你娘的屁!”
王富贵抄起铁锹就要冲过去,被陈长远一把攥住手腕。
两人较劲的瞬间,陈长远突然压低声音:“上个月你从邻县进的猪崽,是走黑市来的吧?”
陈长远的手指在猪蹄溃烂处轻轻一碾,暗红色的脓液顺着树枝滴落。
王富贵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绸帕被攥得皱成一团。
“防疫站的车往东边开要过三道岗哨,”
陈长远甩掉指尖的污渍,声音轻得像在说晌午吃啥,“听说上个月县里查获的走私车,轮胎印子还留在黑市集口呢。”
围观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几个原本探头探脑的村民缩着脖子往后退。
王富贵腮帮子上的肥肉抖了抖,突然堆起满脸褶子:“长远兄弟说笑了,咱们村牲口都是正经来路。”
他转身踹了脚抬筐的长工,“还不快滚去后山挖深坑!”
腐臭味随着竹筐晃动飘散开来,陈长远突然按住筐沿:“慢着。”
他从裤兜摸出个玻璃瓶,深褐色的药水在阳光下泛着油光,“这是板蓝根提纯的消毒剂,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