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远哼了一声,不再理她,脚下一转,径自迈步离开。
第二天陈长远准时去了供销社。他一边和老会计聊家长里短,一边故意把嗓门拔得高高的。“食品厂啊,后续合作机会多着呢!”他这几个字蹦出口,分明是给某些蹲点的人听的。站在门口装模作样翻着商品清单的林小雅,耳朵果然立起来,连个字都不漏,全听得干干净净。
不出意外,她一听完,踩着急促的小步子,转头就往周家跑。
到了次日,陈长远和老元头联合村里的几个壮汉,一块儿在后山忙活开了。挖沟、扎桩,地里的活一个接一个。放眼望去,整个工地乱中有序。陈长远站在刚挖出来的土地边,脸上多了些喜色。他抬了抬下巴,眼前这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挺提气。
可没几步远,有个人却瞅得目瞪口呆,那是周长河。他拎着锄头绕到山坡边,看着眼前这阵仗,整个人都愣住了,半天没把话说出来。谁能想到,陈长远这次动手这么快,居然还招来了那么多人帮忙!
一股无名火烧到周长河喉咙里,压都压不住,他咬牙低骂了一句:“这小子,真是留不得!”扭身就往王村长家赶。
王富贵听完他这通急报,手上的半根烟停住了。平日里那副乐呵呵的脸,好像让人从锅底涂了灰似的暗下去。他盯着烟头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冒出一句:“有意思,能吃得下也不怕噎着。既然这样,那咱们陪他玩玩,不妨玩大点。”
周长河紧紧握着茶杯,恶狠狠道:“不是惹我一个,是惹咱们整个村!他那些养殖场的竹子都堆到后山去了!可后山是咱村的集体土地,陈长远这算啥?侵占集体资源呢,不知道的,还以为长远他成‘长远地主’了呢!”
王富贵眼神倏地一紧,似乎在斟酌着什么。片刻后,他用烟袋敲着桌沿,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冷笑:“好啊,既然他不知天高地厚,那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你,去村里传话,就说陈长远的养殖场占了集体土地,是妥妥的违规操作!”
周长河顿时来了精神,但仍有些迟疑:“村长,这话要是出去了,可别牵连咱俩。这陈长远虽说是个崽子,可脑袋精得和狐狸似的。”
王富贵摆摆手,像赶苍蝇似的对他说:“咱们是为村里谋事,正义凛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