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兰月避着人,悄悄地掏出一块干粮和几块碎银,塞到了那男孩手中,“拿好了,别被人抢了去。”
男孩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对着李徽如道:“谢谢贵人!”
他揣着那干粮,欢快地跑走。
谁知没一会儿,一个老者牵着那男孩走了过来,将银子和干粮丢到李徽如的脚边,“拿走你的东西,不必充好人,我们绝不会把田贱卖给你们!”
李徽如愣了一下,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只是路过,看孩子可怜,给他点吃的。”
那老者打量了她一眼,面色缓和一些。
李徽如便问:“老人家,方才我听人家说要高价收田,你怎么说是贱卖呢?”
“那些不要脸的也就说得好听,寻常每亩良田值五十石粮食,他们按十石收,如何不是贱卖?”
老者叹气,浑浊的眼里尽是哀愁,“纵然如此,也有人愿意卖,不然没粮食吃怎么活呢?一场水灾,只需原本两成的价格就能买到良田,真是好买卖啊!这群人是真不怕遭雷劈啊。”
“老人家你是觉得这场水灾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试图以此牟利?你可是知道什么?”
老者犹豫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下暴雨那日,有一伙人在河道边鬼鬼祟祟的,原本以为是加筑堤坝的,我们都没在意,结果暴雨下了一夜,水竟然漫上堤岸,把田都给冲毁了,那河道水位低,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漫上来?不是有人搞鬼是什么?”
“那你可知那伙人是谁?”
“我们好些人都瞧见了,那伙人当中有一人,左脸上有一颗黑痣,像是苏员外家的一位管事。”
李徽如眼睛一亮,这线索不就来了吗?
二人先回了客栈,随后派人去打听,核实了那苏员外家的确有一位管事,脸上有黑痣。
如此,基本上可以确定那苏员外与此事有牵连,但若想证明水灾是人为的,还得有其他证据。
李徽如估算着,怕是苏兆玉一行人已经快到潞州,她必须在苏兆玉来之前拿到证据。
她一刻也不敢歇,又同齐辉一起去河道边探查。
没想到刚好碰上有人收田,一个粗壮的汉子领着几人丈量田地,在本子上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