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
苏兆玉淡笑一声:“郡主请用茶。”
李徽如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苏兆玉。
他从头到脚干净风雅,空谷幽兰般的清雅绝尘,这样的人,背地里却构陷于人。
顶着一副光风霁月的外表,是不是很方便作恶?
李徽如突然起了念头,想要现在就戳破他,“听闻苏少傅对诗画颇有见解,最近我新得了一幅画,想请你帮我品鉴。”
“郡主忘了,我是目盲之人。”
“无妨,我说给你听。”
李徽如将那幅日月同现,潜龙卧渊的画描述出来,盯着苏兆玉问:“依苏少傅看,这画,是何意象?”
苏兆玉表情纹丝不动,“日月同辉是吉兆。潜龙在渊,腾必九天,也是好事。”
“苏少傅说话真好听,难道不是日月颠倒,妖龙现世,暗示着天下将乱,有人要谋朝篡位?”
李徽如声音冰冷,“这就是你将那画赠于瑞王的心机吗?”
苏兆玉冷白的手指捏着白玉杯,指尖微微泛白,他轻声对身边的小童说:“润方,茶凉了。”
那小童抱着茶壶默默离去。
苏兆玉将白玉杯轻放在桌案上,似是觉得荒唐地摇摇头,“郡主怎么这般多心?”
李徽如走到他的面前,“既然承认那画是出自你手,不如送到皇上面前,看看帝心如何想?”
苏兆玉轻笑一声,“郡主不会那么做的,我也绝没有暗室亏心。”
李徽如抬手就扯掉了他目上的薄纱,“暗室亏心,神目如电,心怀鬼胎之人,神明会看得清楚。”
空洞无光的双目半睁着,因强烈的日光而感到不适,苏兆玉蹙起眉头,想要挪动轮椅,退到阴凉下。
李徽如脚尖抵住轮子,使他动弹不得。
苏兆玉松开两手,微微叹气,“郡主非要与我一个瞎子为难吗?”
轻纱缠在李徽如的指尖,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那你当如何呢?”
苏兆玉仰起头,黯淡无光的眼眸中像是荡漾着水色,李徽如看到他唇边又浮起清浅的微笑。
“那就只有求郡主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