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套索改的,切口却平整得像被利刃削过。
半截铁丝圈,静静地躺在腐叶堆里。
干净利落,切口平整得像刀削,哪是什么寻常村民能有的手法?
陆川心头一沉:“难不成……”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炸开,却又被他立刻否定,不可能,太不可能了。
来不及细想,他猫着腰,循着凌乱的兽迹一路追踪。
野兽的腥臊味越来越浓,却奇怪地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像是猎物被处理过。
翻过山梁,眼前豁然开朗。乱石堆中,一块平坦空地赫然出现。
几根粗壮树枝被砍断削平,搭成简易支架,地上隐约可见压倒的枯草痕迹——分明是有人在此宿营。
他蹲下身,拨开落叶,几片被火燎过的碎布露了出来。
灰黑色的布料上绣着暗红色云纹,针脚细密,这绝不是普通猎户能有的东西。
“这花样……”
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脑海深处浮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陆川捏起一小撮草药残渣,凑近鼻尖。
“紫花地丁、白头翁,还有七叶一枝花……”
这些都是治疗毒虫蛇咬的良药,尤其七叶一枝花,在这十里八乡,
除了他,只有一个人会用——“老疤?!”他惊呼出声。
老疤,真名赵铁山,十里八村有名的猎户,据说祖上是御林军出身,专门负责皇家围猎。
当年陆川刚满十六,跟着村里人进山打野猪,一头撞进野猪窝,差点被发了疯的母猪拱死,是老疤一箭射瞎了野猪的眼睛,救了他一命。
老疤见他机灵,便有意指点,陆川也争气,学得很快,没几年就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打出了名声。
后来老疤腿瘸了,就很少进山,陆川也因为妹妹的事参了军,两人再没见过面。
真的是他?为什么?
以老疤的本事,根本没必要偷偷摸摸躲在这儿。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陆川心里一紧,决定先回村,从长计议。
回到村里,他先去了趟老孙头家。那只被狼咬死的母羊已经被剥了皮,挂在院子里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