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腿肚上。
“操!”
他单膝压住抽搐的脊背,匕首狠狠往气管深处一绞,筋肉断裂的闷响惊飞了头顶的蓝冠鸦。
剥皮剔骨时发现肋排下卡着半截绣铁箭头,暗红色的氧化物沾了满手。
陆川用断成两截的猪蹄勾住锈铁往外扯,忽然听见密林深处传来幼兽呜咽。
他顿了顿,从猪心脏剜出块凝血装进油纸包——这是村里老人说的止血偏方。
回村路上遇见赵寡妇挎着竹筐摘野莓,女人盯着他血葫芦似的模样倒吸冷气。
“川子这是撞瘟神了?”
她往路旁缩了半步,桃红头巾被山风撩起来盖住半张脸。
“听说西头老坟岗这两天闹黄大仙……”
“嫂子要块肋条不?”
陆川抹了把下巴凝结的血痂,刀尖挑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晃了晃。
“刚断气的。”
屠户老张的摊子飘着熟油渣的香气,铁钩上悬着的半扇猪肉还在往下滴血水。
见陆川扛着野猪进门,老张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我日他仙人板板!这得有四百来斤吧?”
粗短的手指翻检着獠牙上的霉斑,“三成归我当场地费,再给你搭副猪下水烫锅子?”
陆川没搭腔,弯腰把猪肺甩在剁骨墩上。
刀刃砍进脊椎的脆响里,他听见灶间风箱呼哧呼哧的抽动声。
“前蹄留着。”
他突然按住老张挥刀的手,“我娘风湿犯了,正好炖个黄豆汤。”
推开自家院门时鎏金晚霞正落在劈柴墩上,母亲李秀兰揪着衣角从藤椅里撑起身子:“血乎刺啦的作什么妖?”
可当看见儿子胳膊肘上粘着的苍耳籽,又慌慌张张去灶间提热水桶。
木桶磕在门框上溅出两滴水珠,正落在陆川早晨钉在墙根的野兔皮上。
炖肉香飘过土墙时,隔壁王二愣子扒着墙头直抽鼻子。
“川哥!”
少年青胡茬的下巴卡在泥坯缝里,“明儿进山带我一个呗?猎头獐子能换半年口粮呢!”
陆川用竹筷夹出血沫子,看着油星在滚水里爆开。
“后山石蒜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