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要是当了妇联骨干,我们以后就有主心骨了!”
这些妇女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李秀兰心里暖烘烘的。
她终于下定决心,不再推脱,接受了村民们的推举。
竞选那天,李秀兰穿着浆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站在土台上,指甲掐得掌心发痛。
台下王婶突然扯着嗓门喊:“秀兰,你要当了骨干,咱村头抽水机年年坏咋整?”
“明儿我就带人下河清淤!”
她话尾的颤音被狗吠声扯碎,却看见老会计摸着算盘在点头。
人群里又冒出一句:“那留守娃儿的事能顾得上不?”
新烫了头发的刘寡妇嗑着瓜子,指甲盖上的蔻丹红得扎眼。
“下周就办课后托管班!”
她的手越攥越紧,袖口磨破的线头硌着腕子,“我家的厢房能腾出来当教室。”
青烟缭绕中,大红票箱吞下了最后一张选票。
最终,李秀兰以高票当选为新一届村妇联骨干。
消息传开后,李秀兰家再次热闹了起来,村民们纷纷前来祝贺。
“秀兰嫂子,恭喜恭喜啊!”
“以后我们可就都指望你了!”
李秀兰笑着招呼大家,心里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晨雾还没散尽,河面上的冰碴子就被人用钉耙凿得噗通响。
刘寡妇叉着腰往手心里啐唾沫,大红棉袄系在腰间活像面旌旗:“俺家猪圈都比这泥浆干净!”
她蹬掉解放鞋淌进冰水里,呲牙咧嘴的模样把树杈上的麻雀都惊飞了。
李秀兰卷着补丁摞补丁的裤腿,铁钩子将堵在抽水机口的烂渔网拽出一长串。
黑黢黢的淤泥里忽地泛金光——去年秋收被大水冲走的铜顶针,此刻正卡在老槐树根上打转。
“瞧瞧,河神奶奶给咱开工钱呢!”
张婶子眼尖,一笊篱捞起顶针在太阳底下晃。
二十来个婆娘笑作一团,锹把敲得泥浆四溅。
李秀兰抹了把汗,半截草绳还挂在发梢上晃悠。
河对岸王二麻子叼着烟看热闹,忽然蹲下身往石头底下摸。
哗啦一声,三四个农药瓶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