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尽心思巴结厂长,好不容易混进了这个赌局,眼看着就要捞一笔大的,结果全完了!
“爸,我…”
钱三刚想开口,老钱又是一巴掌扇过来,“你给我闭嘴!”
老钱一把推开钱三,扑通一声跪在中年男人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领导,我有罪啊!是我教子无方,是我没管好他!这小子从小就不学好,我…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您啊!”
中年男人连忙扶起老钱,一脸和蔼地说道:
“老同志,你这是干什么?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党和政府一定会帮助你的。”
钱三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他爹,那个一辈子窝囊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居然跪在了县里的领导面前,还演得这么逼真!
钱三心里五味杂陈,他恨老钱,恨他毁了自己的“前程”,但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丝恐惧。
他爹,好像变了,变得他完全不认识了。
警车呼啸而去,卷起一阵尘土。
后院里,只剩下钱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像一根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枯枝,瑟瑟发抖。
当天晚上,老钱父子俩坐在昏暗的土坯房里,相对无言。
煤油灯的火苗跳动着,映照着两人阴沉的脸。
老钱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钱三,”他缓缓开口,“你怨我吗?”
钱三低着头,一言不发。
怨?当然怨!
他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希望,都被老钱一手摧毁了。
“我知道你怨我,”
老钱叹了口气,“但这次,我必须这么做。你跟着那帮人,迟早要出大事!”
“出大事?”
钱三抬起头,冷笑一声,“跟着厂长,能出什么大事?厂长可是…”
“厂长?”老钱打断了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你真以为那姓李的是什么好东西?他不过是个靠着关系上位的蛀虫!你跟着他,早晚被他拖下水!”
钱三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厂长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