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贺韬韬一愣一愣的。
“幽州和辽东挨得近,我自请去辽东营州探了一把冯家的口风,他们虽然捂得严实,但还是有消息走露出来,私下里冯黎见了奚契和乌丸的使者,种种迹象都表明如今事态并不乐观。”
贺韬韬听得心惊,其实这些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她大可听过就撂过。
但这两年的成长还是让她嗅到了不同寻常的信号,她凭借本能的判断道:“朝廷的五路兵马道本是抵御外族的防线,可若是这道防线松了,首当其冲威胁的就是石方城的安危对不对?”
蔺止叙看着她,这正是他没说完的后半段话。
“我尽量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贺韬韬在黑暗里冷笑一声:“你的力量能有多大?能以一己之力改变你那个皇帝舅父的想法?还是说服大家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蔺止叙听出了贺韬韬话里话外的嘲讽,试着拉了拉她的手。
“韬韬”
贺韬韬站起来,长呼出一口气,问他:“辽东冯家、河北彭家、河东谢家、关内褚家,还有陇右的陈家,就属你们河东谢家势力最甚,皇帝拿冯家开刀,其实最想动的还是你亲舅舅家吧?”
蔺止叙点头:“舅父这个豫王是大梁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世袭的铁帽子王,手握重兵,他与陛下是堂兄弟,却同样也被也被陛下忌惮了多年。”
“亲兄弟尚且阋墙,遑论堂兄弟?
贺韬韬脑中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丝毫不避讳地说出来:“都姓谢,难道你舅父从来就没想过入主皇城,问鼎皇位?”
“你想过没,要是你亲舅父取而代之当了皇帝,冯家也好,彭家也罢,都不会生出反叛之心,你也就没这么多烦恼了。”
蔺止叙笑了一下,摇头解释道:“韬韬,你想得太简单了,那个位置不论是谁坐在那里,都会走到这一步的。”
“老牌功勋世家在动荡年代是帮助皇权建功立业的矛,可这些矛终归是利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论是谁都会想着,这些矛不能太尖锐,更不能不听指挥。“
“大梁建国五十多年了,龙椅上的那位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些矛究竟还听不听自己的话。”
贺韬韬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