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脱了外面的轻盔,准备换里面的衫子,正解着纽扣,想起田赛还在这,斜眼盯着他:“说完了吗?”
田赛懵声啊了一声,随即回神,黑壮壮的脸上霎时红了,忙退出去:“说完了说完了。”
田赛没离开,规规矩矩地守在帐子外面,“当家的,那石寿山的事情咱们要管吗?要不要帮石家姑娘一把?”
贺韬韬的衣衫已经换好,一把掀开帘子,白了他一眼:“帮个屁,我还嫌火不够大呢!”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朝田赛勾勾手指,小声耳语了几句,田赛听得直皱眉,说完,贺韬韬又嘱咐了两句:“最近天气炎热,做事的时候记得捂住鼻子,完事了多洗几次手。”
田赛一一点头,又从怀里掏出阿鹫送来的字条给贺韬韬。
字条上写了:尉三收药归来,罗海正也一同前来。
看到熟悉的字迹,贺韬韬心生欢喜,真好,又来了两个帮手。
傍晚的时候,两头骡子拉着一辆板车晃晃悠悠的来到石方城城门口
赵孔南听贺韬韬的安排,老早就等候在这里,等见了来人,喜滋滋的打开城门来迎。
罗海正情绪低落,双眼微肿,想来是来的路上哭过了。
石方城之于他就是第二个家,能再回来人是感怀万分。
板车上拖着大包小包的药材,一身蓝衣打扮的少年人模样,嘴里叼着一根草,悠悠闲闲地揭开脸上的斗笠,瞅了一眼赵孔南,问:“贺韬韬呢?怎么不亲自出门来迎我?”
赵孔南一愣,对着面前的人,习惯性地叫了一声:“尉三爷,当家的在府衙忙呢,我带你过去。”
尉三被这一句爷叫得极为舒坦。
这是河间尉府家破人亡后,鲜少再有人叫自己爷了,他挑着眉,在板车上翻了个身,嗯了一声。
只是还没舒坦多久,一颗石子击中拉板车的骡子屁股上,骡子吃痛,嚎了一声,尉三本能一惊,从板车上滚落下来。
他正想破口大骂,马蹄悠闲地踱步到自己跟前,他抬头,对上贺韬韬手执马鞭微微俯身的一张脸,他的话卡在喉咙里,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到我跟前来装起大爷了,尉三爷威风不减呐。”贺韬韬笑盈盈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