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止叙身体绷直了些,他尽量不去看贺韬韬的眼睛,他把目光放空,望着飘落的雪,望着绵延的灯火,望着静谧无声的夜。
可他的手掌还是出卖了他的心绪,贺韬韬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在他掌心里轻轻划过,他不由自主的蜷紧了手,想去抓住那逃窜的手。
他想要什么?
他在年少时起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他想要做的那件事堪比登天,在不断前行的过程中注定要舍掉很多东西,比如慈悲、比如欲望。
无欲则刚,世人都明白的道理,他比谁都懂,他从那年的烈火中淬筋换骨,全身的血肉尽褪,扒了一层皮才走到今天。
可人是凡夫俗子,肉体凡胎,一个人在夜里走了太久他太寂寞了,直到一抹绿色闯了进来。
他尝到了挫败,也体会到了挑战。
贺韬韬褪了大氅递给他:“你现在知道我的老巢就在这,你若是愿意,随时来找我。”
蔺止叙没有伸手接,那只手从他的掌心溜走,他伸了手去抓,揽住了贺韬韬的肩膀,将人带入怀里,怕她跑:“你真的很没有良心,前面说了一大堆诱惑我的话,又求我帮你,难道你不知道求人总得拿出点诚意?”
他克制了许久的自持在这一刻突然卸了防,眼下他只想紧紧抓着这个人。
是她说的,他们是一样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抱在一起取暖,天这样的冷。
贺韬韬没想到今晚引诱蔺止叙的举动会这么有成效,她有些呆愣愣的被拥进一个怀抱,她的脑子很清醒,身体却唱反调似的没有动,就这么被抱了会儿。
末了她推开他,仍是笑着,拿捏着他:“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在蔺止叙开口之前,她先堵住了一条路:“我很金贵,不在诚意范围之内。”
蔺止叙没有松开她,仍是拉着她手腕:“如闻楼的生意我要占一份。”
贺韬韬慢慢抽回手,遗憾的说:“你来晚了,已经没得分了。”
蔺止叙蹙眉:“你分了谢禹恪多少?”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还有别人?”
贺韬韬睨了一眼他,眼角含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没错,还有陵王。”
蔺止叙眯起眼睛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