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垂着脑袋走到褚逊之面前,恭恭敬敬喊了声:“父亲。”
娘子许氏温婉,为褚秉洲披了一件披风,褚秉洲呆愣愣的什么话也没说。
码头人潮未散,褚逊之低声呵斥:“回家再说。”
说完朝五皇子谢禹恪拱手告辞,看到蔺止叙的时候稍愣了愣,随意拱了拱手。
谢禹恪摇摇头朝蔺止叙低语:“这老头还记恨着当年之事呢。”
蔺止叙不语,目送褚家人离开,褚知捷上马车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朝身后蔺止叙的方向扫了一眼,随即掀帘离开。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谢禹恪打趣蔺止叙:“瞧见没,刚刚褚大姑娘看你呢,我也是看不透你,这门亲事多好啊,你说你好端端的写信给人家退亲做什么?唉。”
蔺止叙白他一眼:“殿下若是喜欢,可以讨来当皇妃,褚大姑娘才名冠京都,想必陛下会同意的。”
谢禹恪连连摆手:“可别别别,褚大姑娘人是不错的,可他祖父不行不行,我打小就怕他,小时候没少吃他的教棍,我要是真成了他孙女婿,那还不得天天挨训啊!我吃饱了撑的。”
现下四野无人,两人像年幼时一般并肩朝着暮晓居走,有一搭没一搭的叙着闲话:“当年老太傅是最喜欢你的,所以才把自己的宝贝孙女和你定了娃娃亲,你倒好,待在北方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年,一封退婚陈情信寄回来,斩断了你和褚家多年的情分,真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图什么?”
蔺止叙停了脚步:“行了,前尘旧事休重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赶紧想想明日早朝陛下知道了烟波河事件,你该说些什么。”
说完这句,他稍稍后退了些,站直了身子,字字郑重:“殿下,过去几年您一直避其锋芒不理政务,眼下是时候该冒头了,东宫和陵王如今已成水火之势,未来朝局走向您可想好了?”
谢禹恪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背挺直了些负手而立:“这是我们儿时夙愿,止叙,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