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身上,蹑手蹑脚爬出帐篷。
整个营地只剩定主卓玛的帐篷还亮着昏暗的光线,还有一些轻微的诵经声。
张起灵坐在火堆前守夜,吴邪坐他旁边那把小木凳支着下巴在打瞌睡。
关慎儿走过去直接坐地上。
柴火烧得很旺,很暖和。
“白天是不是有几个人没找回来?”关慎儿问。
张起灵低缓的声音清晰地送进关慎儿的耳中:“四个。”
关慎儿沉默片刻,说:“他们应该都死了。”
“……”
关慎儿继续说:“来之前我就知道这一路上不会多太平,和阿宁那群手下刚见面,我就在他们身上做了临时标记,用来实时监控他们的生命活动。”
“吴邪和小花,我在他们身上放的是南明离火的本源分株,白天和我们走散的时候,我在他们身上得到的反馈和平常没有两样,所以他们走丢我没有着急。”
“这种感应能力虽然我用的不太熟练,但是……”关慎儿声音冷了下来:“那四个人的生命活动是同一时间断掉的,就算是一起被埋进沙子里,死得也不该那么整齐。”
以关慎儿为中心点向外延伸三米猛地燃起一堵密不透风的火墙,杜绝了一切窥探的可能。
她的语气是明晃晃的不善:“从进入这片沙漠起,我们就被监视了。”
张起灵不置可否,他慢慢坐直身子,瞥了眼有苏醒迹象的吴邪,抬手在他的后脖子捏了一下。
关慎儿熟悉这一招。
她之前被这么捏晕过。
见吴邪身子瘫软下来,关慎儿不解询问:“吴邪不能听吗?”
张起灵眉眼寂寂,看着无端有点落寞,他缓缓道:“张家的事和他无关,他没必要听,更没必要卷入这些漩涡。”
然后他看着关慎儿说:“你姓关,也不用管这些陈年烂账。”
淡漠青年那双眼里一片漆黑无澜,浓得如雪原上亘古不变的夜色,寂寥得让人有点难过。
“我妈姓张呀,我就要管!”关慎儿总算明白为啥那天晚上吴邪会她师父吵起来,瞧瞧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越想越生气:“回头我就拿户口本改姓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