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杭州找她,因为怕暴露她在这里。
不敢守在她身边,因为那个人比他们更有资格守在她身边。
不敢告诉她那个人是谁,因为就算知道了,他们不能对他下手,她更不能。
阿耶……
今人不以贵贱呼父皆为耶,盖传袭已久矣。
耶,父也。
她是有多迟钝才没听出那句话的暗示。
把她放在吴邪身边,是要借吴二白避险。
柔和的白炽灯光笼在男人身上,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划出一条分界线。
明暗交杂着,似神明如鬼魅。
“小慎儿这么看我,是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总感觉他问的另有深意。
关慎儿心静气闲。
她非原主。
没有‘关慎儿’的记忆——就算最近想起一点,她也不是她。
关慎儿扫了一眼棋局,答:“竞争不是只有你死我活。”
按照记忆里行进的轨迹。
她提走大半黑棋,将白棋放回百十手之前。
一手执黑,一手执白。
推敲着关耶的手法和自己对弈。
博山香炉丝丝缕缕流动出青色的烟,像纱一样缭绕在关慎儿四周。
算的太费劲,关慎儿每下一子,思维就越加模糊而迟缓。
掐了一把虎口,拍拍脸,强行清醒了一点。
香尽。
棋终。
“三劫连环无胜负,各安天命,和谐共生……”
这一番折腾,竟是和棋了。
关慎儿眼皮子打着架,俯仰之间,脑袋一点,直接往桌子上砸去。
男人注意着她的情况,在第一时间伸手捧住了小孩的脸。
关慎儿大概是真累了,睡的正酣,嘴唇微张着,嘟着嘴,莫名可爱。
轻柔地把小姑娘的脑袋搁在桌上,再把视线放到关慎儿费尽心血做出的棋局上。
“三劫连环无胜负。”
关遇重复道:“各安天命,和谐共生。”
他沉默片刻,和关慎儿一起趴到桌上,手指微动,摩挲着关慎儿的眉眼:“慎儿,除了你,只怕没人